Dreamswap翻译

What Friends Are For系列

What Friends Are For

（1）

一个我写的小故事

主角是Error。

————————

（白色。）

（无穷的，虚无的白色。）

（这就是Error可以感知到的全部）

（他张口试图尖叫，但是什么也没有传出。）

（不是这里。不是这里。不，不是这里。）

（他想要蜷缩成一个球形，以从这虚无中逃开，但他无法动弹。）

（突然间，他听见了一声耳语。）

？？？：Error……

（这个声音听起来熟悉极了。）

（……不。）

（声音在低笑，接着崩溃成扭曲的噪音。Error感觉这个声音正在吞噬他。他被困住了，非常无助……）

？？？：你想要忘记我，Error……

？？？：就像你忘记别人一样……

？？？：但是我们都知道那永远不会发生……

（Error感到某个人的胳膊从身后环住了他，那个声音出现在他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不用害怕……

？？？：我 们 是 朋 友，还 记 得 吗？

（Error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剧烈地呼吸着，胸膛上下起伏。他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在没有其他事物可以移开注意力的情况下，他的视线缓慢地移动到他的手臂，一个偶尔会在他的眼前发生程序出错的部位。）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他的房间仍然很黑暗。他够到了他的手机，拿起来，快速地将屏幕点亮以查看时间。）

（4:00AM，哦太棒了。）

（他害怕自己又一次睡过去。他不想碰巧回到那片虚无的白色，回到那……）

（Error惊讶地眨了眨眼，因为他突然听见他房间外的地板发出了响动。）

（伴随着嘎吱一声，门开了，Error认出了Nightmare泛着紫光的瞳孔。）

Nightmare：你还好吧？

Error：……嗯，没什么大事。为什么这个点你还醒着？

Nightmare：……你不好，Error，那是一句反问。

（Nightmare进入房间，拉开椅子坐下。）

Nightmare：你的消极情绪在一秒钟之内暴涨。

Nightmare：发生了什么？

Error：……做了个不好的梦。

Nightmare：……嘿，其实，我也是。

Error：……真的？你梦到了什么？

Nightmare：我不太想谈论这个。

Nightmare：虽说这是为什么我也醒着的原因。

（房间里一阵沉默。）

Error：……Nightmare，我、呃……

Error：我需要有个人来谈一下这件事……

Nightmare：……谈什么？

Error：我做了大量的……关于被关在那个虚无空间里的创伤性噩梦……

Error：但是……这不是全部……

Error：我有点害怕……

Error：因——因为，Blue也在我的那些梦里……

Nightmare：……Blue？

Error:：是……是的，他……他吓到了我。我感觉我正在记起我不想记起的东西。还——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就像是，我是个灾难，我犯了一个错误……

（Error注意到了Nightmare的表情变化。）

Nightmare：……啊，我确定我非常了解那是什么感受。

（*此处Nightmare想起的是Dream对自己的嘲笑。）

Error：只是那样。Blue不可能那么做，这不像他。然后他还说，他是唯一一个真正理解我的人，唯一一个我离开的人，接着除了他以外的大家就像是要……舍——舍弃我……

（Nightmare站起来，坐在Error的床上并拥抱了他。）

Nightmare：Error，我发誓。

Nightmare：那永远不会发生。

Nightmare：我们是为了彼此才存在于此的。

Nightmare：我就在你的身边。

Nightmare：Cross也一样，你知道的。

Error：……我知道……

Error：我只是……我害怕……

Nightmare：……

Error：……

Error：Nightmare……为什么我是这样的人？

Error: 为什么我看起来……如此的面目可憎。为什么我没有之前的记忆？难道说之前的我看起来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Nightmare：Error，第一点，你的外表没有那么糟糕。

Nightmare：第二点……那些是我们将要去弄明白的事，对吧？

Nightmare：但是，说真的，想一想这个吧……你真的想要得到答案吗？

Nightmare：万一真相比你预料的更坏怎么办？

Error：……哈，这不像你。

Error：糟糕的真相难道不比生活在无知之中更好吗？

Nightmare：……好吧，你说得对，但不同之处在于没有人会向你解释真相。

Error：……

Nightmare：……总之，我想我是时候该回去睡觉了。

Error：……没错。

（Nightmare来到门前，停下脚步，转过身。）

Nightmare：……你不想一个呆着，是不是？

Error：……停止阅读我的情感，你个混蛋。

（Nightmare笑了。）

Nightmare：没问题。从床上起来，我有一个解决方案。

（……）

Nightmare：吓。嘿Cross。

Cross：啥……Nightmare？几点了？

Nightmare：还早着呢，继续睡你的吧。

Nightmare：我们也会一起，不要在意我们。

（Nightmare和Error同时在Cross的床上一左一右地躺了下来。）

Cross：……你俩真古怪，既有点儿烦人，又莫名其妙地可爱得很。

Cross：发生什么了？你们都做了噩梦吗？

Nightmare：是的。

Cross：……你想谈一谈梦的内容吗？

Nightmare:：……不是现在。

Error：过会儿。

Cross：……heh，听你们的。

 

（2）

好吧，有关无头骑士异闻录的帖子足够多了，更新一下故事。

——————

（Cross的闹钟响了，比正常的闹铃更大声地播放着一首迪士尼的曲子。三个人睡姿和之前大不相同，经过一晚上的乱动莫名变成了肢体纠缠在一起、乱作一团的状况，所有人都因为闹铃缩了一下脖子。）

Nightmare：Cross，那他妈是什么……

（Cross猛地拍了一下放着他手机的床头柜。他换了好几个位置才找到他的手机。）

（但是他的手还迷迷糊糊的处于睡眠状态，所以当他试图把手机拿起来的时候，它从他的手指间滑落并掉到了地上。）

Cross：啊啊啊啊啊啊

Nightmare：你在搞什么，快把那蠢玩意儿关了……！

Cross：它在哪哪哪哪儿

（Cross从床的一边翻下来，把睡在他旁边的Nightmare压在身下，以便更好地搜寻床附近的地板。）

Nightmare：呕哇

Cross：好了我找到了。

（他用他的另一只手捡起了手机，摸索了一会儿才将它关掉。最终，他成功地将手机放回了床头柜，这个动作导致他将更多的重量压在了Nightmare身上。）

Nightmare：快离开开开

Cross：太早了……太让人消耗精力了……

Nightmare：为什么你他妈的非要设置那个闹钟？！

Cross：它让我觉得我的骨生更有意义……

Cross：另外我也在试图修正我的生物钟……

（Cross坐起来，挠了挠脸。他打了个哈欠。）

Cross：哦好的，Error在这里……

Error：在这里受罪。

Error：你这个怪胎到底把闹钟的音量调到了多大？

Cross：这是个意外好吧……

Cross：我关掉了音量，再次调整的时候没注意到我把它调得太高了……

（每个人都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

Nightmare：今天的早饭轮到谁做了……

Error：我认为是你。

Nightmare：他妈的……

（Nightamre坐起来，下了床。他伸了个懒腰，每一个骨头关节都随着他的动作咔咔作响。接着他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身体的一部分撞到了墙壁。）

Nightmare：哦……我的胳膊……

（他走了出去，把Cross和Error单独留在了房间里。）

Cross：……所以……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Error：是Nightmare的主意。

Cross：……真的？

Error：同时还有那些让人感到不愉快的梦魇。

Error：我，呃……最近做了大量的噩梦。Nightmare恰巧在半夜里醒来，然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或者别的什么。

Cross：所以你们都不想一个人睡？

Cross：你们真幼稚啊。

（Error挑起了一根眉毛。）

Error：并且你和所有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Cross：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的幼稚，提醒你。

（Error叹了口气。）

Error：……随你便，我起来了。

（他向前伸展胳膊以帮助自己坐起来，下了床。）

Error：谢谢你肯做我的兄弟。

（Cross窃笑。）

Cross：什么？

（Error离开了房间。）

——————

（他进入了浴室。他停了一会儿，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和平常一样，乱码在他的身上闪烁不止，时不时会发生的程序错误再次出现了。）

（Error深深地皱紧了眉，打开带镜子的橱柜去拿牙刷，没有把柜子门关上。）

（在他一边洗漱一边试图想些快乐的事情时，他的思维最终还是回到了Blue那里……）

（有一段时间他觉得糟糕透了。）

（不，不，不，想想别的。）

（记起那次你和Nightmare一起玩超级粉碎兄弟并且在低速移动中将他OK的那一天了吗？愉快的回忆，对吧？）

（或者那条你星期二在汤不热上看到的关于缓慢接近的熊的帖子。）

（Blueberry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他总是知道。）

（Error晃了晃他的头。他希望能把这些想法赶出去。）

（不，不，不！不要慌乱！现在还太早了！）

（Error在脑海中把去Outertale旅行的计划放在了日程表里，他希望早点出发。）

（但是，如果Blue找到了你呢？如果Blue和你说话了呢？如——如果——）

（Error愤怒地向水池里啐了一口。）

（停下。）

（不要再烦扰任何人了。）

（……当你的一个室友能够感受到你的情绪时，想要独自解决你的私人问题是很难的。）

（Nightmare走到浴室门外，盯了门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向楼下走去。）

（简直不能忍受。）

（Error意识到他不能处理这件事。他需要尽快从这些问题中走出来。他不可能一直生活在这频繁的心理波动中。）

（是有原因的。而且他知道这个原因。一条小路笔直地通向他的老朋友。）

（如果他可以称之为老朋友的话。）

（他的大脑在尖叫着不。Blue是他想要远离的那个人。事实上，他不仅仅害怕着Blue，而且还相当的不喜欢他……比他意识到的更加不喜欢……因为什么？Error觉得很难描述。）

（答案。得到答案。停止逃避，然后得到问题的解。）

（用Nightmare的风格去做吧。）

（Error比平常更加戏剧性地离开了浴室，回到了他的房间。）

——————

（穿好衣服后，Error下楼，进入厨房，看到Nightmare正在捣鼓冰箱，仍然穿着他的睡衣。）

Nightmare：Error，我他妈的早饭做什么好？

Error：我不知道。

Nightmare：真没用。

（在Error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Cross鬼鬼祟祟地进来了。）

Cross：做草莓巧克力酱法式吐司吧。

Nightmare：我们没有草莓。

（他打开了橱柜。）

Nightmare：也没有巧克力酱。

Nightmare：因为被你吃完了。

（Cross坐在桌子旁边，玩着他的手机。与此同时，Error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Cross：我们的储藏室里不是还有吗？

Nightmare：那就是被用完的那一个。

Cross：那就只做普通的法式吐司好了。

Nightmare：……行，随便。

（他拿出煎锅。）

Nightmare：他妈的什么鬼？铲子都去哪儿了？

Error：洗碗机里。

Nightmare:：Cross，我分配给你个任务，在我混合调料的时候洗出一个铲子来。

Cross：艹。

Cross：为什么不是Error？

（Nightmare转身，给了Cross一个凶狠的眼神。）

Cross：好吧，什么都行，没问题。

——————

（过了一会儿……）

（吃完早饭后，Error站了起来，飞快地将碗送到厨房里，之后他跑向门边换上了运动鞋。）

Cross：那么急干嘛？你要去哪儿？

Error：只是走走。

Nightmare：别被抓了。

（Error穿上了他的连帽衫。）

Error：暴徒模式开启。

（他走出去，将门在身后关上，然后做了一个通往Outertale的隧道。）

Cross：他怎么了……

Cross：等等，既然他可以做隧道，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到外面去？

Nightmare：我不知道，走出门再去往别的地方总会令人心情愉快。

Nightmare: 或者他不希望我们知道他要去哪。但是从个人角度来讲，太明显了。

Cross：Outertale？

Cross：他还觉得不舒服吗？

Cross：他只在有压力的时候去那里……

Nightmare：他可能有别的计划。

Cross：……？

——————

（……）

Error：（好吧……如果他不在这里那就实在太糟糕了……）

Error：（这是一个特别的时间线……它曾经是，对吧？）

（他的心脏正在胸腔里砰砰乱跳。他不确定他是否做好了心理准备……和Blue说话……）

（最后一次他们与彼此见面时，Error确实攻击了他。）

（突然间，他发觉Blue可能会尝试突袭自己，这让他比平时紧张了十九倍。）

Error:：（不，保持这个。不会发生坏事的。为什么会发生坏事呢？）

Error：（……这听起来开始变得疯狂了。）

（他走过高台，然后凝视着星空。）

（……比他以前拜访的时候要漂亮许多。这里是Blue的领域实在是太差劲了。）

（景象是如此眼熟，他回想起了一些事……）

（是这里吗……？）

（Blue教他针织的地方？）

（不可能。这些地点怎么会全都是那里？）

Error：（等一等，这里曾经有块岩石。Blue在上面刻了点什么，对吧？） 

（Error向下看去。证据确凿，这里确实有一块巨大的岩石被固定在宇宙尘土之中。Error蹲下来，仔细地检查。岩石的某个位置上刻着两个小脸蛋，其中一个戴着眼镜……）

Error：……哇……

（但是突然间，别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是……之前不存在的……）

（似乎用粉笔绘制的。一个箭头指向Error的画像，跟着箭头他看到了一些词汇……“永远属于我”。）

（Error猛地站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

Error：（哇。哇。什么。）

Error：（哈哈，呃，肯定是我的幻觉。）

Error：（这怎么可能会出现……）

？？？：Error？

（他跳了起来，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这个声音。）

Error：（是你自己搅进这件事的……面对它。）

（Error转过身，面向他身后戴着蓝色围巾的骷髅。）

Blue：我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Error保持沉默。）

（或许他应该先排练一下几个对话……）

Blue：你还好吗，Error？

Blue：我的意思是，你一定是来找我的，对吧？那已经很能说明什么了。

（他微笑着说话时声音里并没有关心的意味。他听起来更多是……好奇。）

（Error深吸了一口气。）

Error：Blue，有一些……我得和你谈谈的事。

Blue：有吗？

（Blue向前走了一步，Error的腿抽动了一下，以忍住他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的冲动。）

Error：你什么也不告诉我，这快要让我疯了。

Blue：为什么，你在说什么？

（Blue又往前走了一步。）

Error：你……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Error：这让我感觉很糟糕，我不能再像这样被蒙在鼓里地生活下去了！

Blue：Error……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事不说出来会更好吗？

（Blue继续往前走着。）

Error：停……停下！你不需要靠近！这个距离对于谈话来讲足够了！

Blue：或许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

Blue：但是我知道的东西太多了，Error。

Blue：我知道你有很多创伤性的回忆，除了帮助你之外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其他事。

Error：那是谎言。你……在把我当玩具耍。那才是你真正做过的。

Blue：你有很多想法……

Blue：但是只有一部分是真的。

（Error向后退了一步。）

Blue：这就是了，Error。

Blue：你坚信不疑地认为我想伤害你。

Blue：我从来不想那么做。

Error：只——只要告诉我就好了！

Error：在我被那片虚无困住之前发生了什么？！

Error：你知道的，对不对？！

Blue：哦，我的上帝啊，你的那些经历可有够坏的。

Blue:：那是在很久之前，Error……你知道我遇见你是在你离开虚无空间之后的事了。

Blue：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让那些事情过去然后好好地做现在的你吗？

Error：这和记起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无关！这是关于怎样停止那些该死的恐慌症和创伤性噩梦！

Error：它们不会消失的，直到我……我……

Error：……

Blue：直到你什么？

Error：……不再害怕你。

Blue：什么？Error，你没理由害怕我的。

（Blue伸手抚摸Error的脸颊，对方轻轻地哆嗦并往后退了一点。）

Blue：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保证。

（……Blue的诺言通常都相当空洞。）

Error：即——即便如——如此——

（Error的程序出错加快了。）

Blue：没事的。让我们坐下来吧。

（他捉住Error颤抖的手，和他一起坐在高台上。）

Blue：你记得这个地方，对吧？

Error：……是——是的。

Blue：我希望你能记起你那时的感受。

Error：……

Error：……困扰。

Blue：我教过你如何编织。

Blue：你可真是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啊，不是吗？

（他笑了。）

Blue：但你最后学会了。

Blue：你现在戴的围巾是你自己做的，对吧？

Error：……我在那之后编织了很多围巾。

Error：但……是的。

Blue：有证据。有能够证明你并不想忘记我的证据。

Error：什——什么？

（他立刻回想起了在梦里听到过的句子。）

（你想忘记我，Error，但我们都知道那不会发生。）

Blue：我也不想忘记你，Error。

Blue：……

（他们坐着，凝望着星空。）

Blue：……Error……

Blue：对于我做的一切……

Blue：我想让你知道我很抱歉。

（Error的眉头困惑地皱了皱。）

Error：……

Error：……不……

Error：不，你没有。

Blue:：Error——

Error：那只会一次又一次地发生。不管你说了什么。

（他抬起一条腿，在高台上站了起来。）

Error：你只想再次把我搞得一团糟，试图从让我感觉到安全的情况里得到好处——

（他缓慢地走开，但Blue站起来抓住了他的胳膊。）

Blue：不！你错了！

Error：放——放开我——

（Error再次开始出现程序错误。在乱码覆盖他的眼睛之前，他打开了一条隧道。）

Blue：Error！不要逃跑！

Blue：你是来修正事情的，记得吗？

Blue：我们正在试图修正它！

（在Error尝试离开的同时，Blue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服。Error开始努力将Blue的手从自己身上撬开。乱码增多，他现在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Error：放手！！

Blue：不要走！求你了！！

（Error停下了。）

Error：……什么？

（他们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两人都急促地呼吸着。）

Blue：……

Blue：我……我猜我的伪装已经没用了……对吧？

Blue：Error……我不想再独自一人了……

Blue：你离开了，有了新的朋友。

Blue：但是……你就是我拥有的全部……

Blue：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游戏，但现在它开始让我感到疼痛了。

Blue：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Blue：所以拜托了……不要是你。

Error：……

Error：我很抱歉。

Error：我不能相信你。

（他召唤出一个龙骨炮，悬浮在头顶上方，对准了Blue。）

Error：放开我。

Blue:：Error，这是不对的。

Blue：你的问题不会被解决，我的也不会。

（他放开了Error，对方退回了通道。）

Blue：……等你准备好能将这件事正确处理的时候再来吧。

（通道关上了。）

（Error站立着，呼吸剧烈，他的视野逐渐恢复成原状。）

（他把脸埋到了手里。）

 

（3）

拖更抱歉。我知道你们等了很久。

————

Nightmare：Error刚刚回来了。

Cross：你怎么知道的？

Nightmare：还有什么会造成楼上刚刚出现的那么剧烈的情绪？

Nightmare：他在他的房间里。

Nightmare：我赌他碰到了Blue。

Cross：你感知这些东西的能力既让人羡慕又让人觉得可怕。

Nightmare：我去和他谈谈。

（Nightmare上楼敲了敲Error房间的门。）

Error：请离开。

（Nightmare不管不顾地开了门。Error在床上蜷缩成了一个球，没有对Nightmare的到来做出任何反应。Nightmare坐到了他的旁边，什么也没说。）

Error：……

Error：……你想要什么……

Nightmare：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躲着我们，试图自己一个人解决问题。

Error：……因为……这是我的问题。

Nightmare：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这不会起作用而且你也知道。

Error：我……我不在乎有没有用，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

Nightmare：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Nightmare：你碰见了Blue，对吧？

（Error颤抖着，咬紧了他的牙齿。）

Nightmare：……那太糟糕了。

Error：哈哈，是的，“太糟糕了”……

Error：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呢……

（Error再次开始间歇性地出现程序错误。）

Error：我没办法接受他的存在，他让我觉得坏透了……我只能想象我讨厌他。

Error：他利用了我，我只是他的另一个玩物。这……实在太让我气愤了！ 

（Error抓住了自己的腿，他的手在发抖。）

Error: 然后他只是……他只是向前一步，表现得就好像我突然有了可以信任他的理由一样。

（Nightmare轻轻揉了揉Error的背。）

Error：他……怎么有脸说出那些话？！

Error：最糟糕的是，我甚至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再次相信他！我几乎以为我能了，但是……不！我不想接受他！我只是想希望他离开！

Nightmare：……

（他们听见了另外的敲门声。Cross把门推开了一道缝。）

Cross：嘿Error……

Cross：……你需不需要能让你感觉好些的巧克力？

Error：……

Nightmare：他需要能让他感觉好些的巧克力。

（Cross将巧克力扔进房间，然后Nightmare完美地接住了它。在门关上的同时，Nightmare把巧克力递给了Error。）

（Error还是什么也没说。） 

Nightmare：所以，你想对此做点什么？

（Error撕开了巧克力的包装。)

Error：坦白说，我想躲起来，等待那些问题自己消失，但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这都没有起作用。

Nightmare：所以你打算——？

Error：喝几杯咖啡然后散散步。

Nightmare：Error，你知道你迟早得解决它的。

Error：我不能。至少现在不。

Erro：我需要把这些经过连接起来以做一些实质上的决定。

Nightmare：……好，那么就这样吧。如果你想要休整一下，那么你可以。我只是在担心你。

（Error安静地坐着，在Nightmare起身的同时。）

Nightmare：尽量不要喝太多咖啡，好吗？

（他离开了房间。）

——————

（……）

（Error并不知道Nightmare的脑子里还有其他计划。）

Cross:：现在你要离开了？

Nightmare：嘿，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走，伙计。

Cross：如果你被抓了我可是会非常生气的。

Nightmare：别太担心。我会没事的。

Cross：……你可是保证过了啊……

——————

Nightmare：（……这里是他说过的Blue的住所……对吧？）

Nightmare：（……我在做什么。为什么那家伙在碰到了Error后会他妈的回到家里啊？）

Nightmare：……

Nightmare：（……除非……他是有目的地来这里……）

Blue：你在这里做什么？

（Nightmare转过身，注意到Blue就在他的身后。）

Blue：什么，难道这和Error有关吗？

Blue：他把我和他的小小会面告诉你了？

Nightmare：你他妈的对他说了什么？

Blue：就像我会对你说的那样，离家出走的小可怜。

Blue：你最好在我感到无聊并立刻把你举报之前做点什么。

Nightmare：……

Blue：你在看什么？

Nightmare：……好，我这就走。

（Nightmare开了一个通道，走了进去。）

（Nightmare刚刚感觉到了。和平常不同，他确确实实从Blue的心里感受到了什么。他注意到了那些腐蚀，那些困惑……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了他很久以前便学会了如何去辨认的东西。）

（孤独。）

——————

（Nightmare走回家里，看见Error正用脸朝下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Nightmare：嘿，呃，Error——

Error：你试图和他谈话，对吧？

Nightmare：这很容易看出来吗？

Error：我告诉过你我不希望把你牵扯进来。

Nightmare：我们只谈了大概二十秒钟左右。

Error：这就是你的缺陷，你总是会做一些别人不想要的主观评价，然后自顾自地行动起来。

Nightmare：是的，你说的没错，那是我一直在做的。

Error：我是说，那并不酷。

Nightmare：你知道，我走过去，阅读了他的情感。

Error：……

Nightmare:：他的敌意很强，但他真正感受到的其实是抑郁和孤独。

Error：他可以消化这些情绪。

Nightmare：你想要见他，不是吗？

Error：不！我不想！

Nightmare：我感受到了，你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希望——

（Error站了起来，握紧双拳。）

Erro：我是认真的！管你自己的事去！

Nightmare：……

（Error停下，坐了回去。）

Error：……该死的……！

Error：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接下来的话哽咽住了，泪水开始从他眼中滑落。）

（Nightmare沉默地站立着，不确定该怎么做。但在他做出决定之前，Error站了起来，摇了摇头，接着做了一个隧道。）

Nightmare：Error——

Error：抱歉。

（Error走进隧道，隧道在他身后关闭了。）

————

 （……）

（他干坐着，凝视着星空。）

（Outertale带给他的安慰这次没有起作用。）

（Error看着他手里的针线，没有任何灵感继续去做他的缝纫活儿。他叹了口气，把针线通过隧道直接扔回了他的房间。）

（他一直感受到寒意，时不时地环视着他的周围，不断期待Blue就在他的身边，像早些时候那样。）

（但一切都很安静，他独自一人，就像平常那样。）

（为什么这会让他这么痛苦呢？）

（焦虑在他的身体里沸腾，拒绝离开。他暂时停止了程序出错，但他仍然能够感觉到它。乱码在他的整个身体里飞快地游动着，在他的胸腔，在他的头部，甚至在他的手里……）

（Error狠狠地甩了甩头，但这感受没有离开。）

（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做，Error躺在了土地上，凝视着在他正上方的星空。）

（Outertale带给他的好处。没有BUG。）

（他必须做一个决定。他不能只是远远地逃开，他必须为此做点什么。）

（他真的能相信Blue吗？他乐意去这样做吗？）

（如果Blue现在出现了，他会做些什么？）

（Blue操纵过他，在精神上辱骂过他，像是玩弄一个玩具那样耍过他。他不值得Error的信任。）

（Error可以感受到他的胸膛在震动，将更多的焦躁不安传达给他。）

（告诉他谁才是主宰……）

Error：（排除掉那个，我做不到。）

（想象一下如果Blue真的喜欢你，情况会变得多么有趣。噢等等，那不会变得有趣的，不是吗。）

（Error突然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Error：（为什么不呢。）

（伙计，如果你，不是你自己而是另一个牵线人，你会把你自己和他拉郎到一起吗？）

Error：（不，我不需要更多的精神辱骂。）

（更多的像是爱。）

Error：（为什么我的良心今天他妈的这么让人讨厌？）

（Blue不想伤害你。你应当给他个机会。）

Error：……

（还记得你看到的那块石头吗？）

Error：（上面写着……）

（他停下了思考。）

Error：（那显然证明了他把我当做所有物的事实。一个东西。一个玩具。）

Error：（这个怎么样？奇怪的见鬼的良心。）

（或许他希望你属于他，而那只是他对朋友的宣言。）

（在他注意到他的想法像一头拉不回来的公牛那样脱离了控制然后进入了某种虚构的领域后，Error的表情变得非常困惑。）

Error：我不是……那么想的。

（他自言自语地咕哝着。）

（这不是同人文。这些事情并没有那些无知的头脑想的那样简单。）  

Erro：（哇，那个想法简直和Dream一样。）

（Blue想要改变，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你不用那么害怕他！）

（而且，你还强大于他！）

Error：（……我的力量对他不起作用。他总是……）

（好吧，你可能并不比他强大。但是你可以随时逃跑！）

（不，等等。带着那样的想法不会让事情变好。）

（想一想Nightmare说过的。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人的意见会比他的更加有效。）

Error：（……他既孤独又沮丧，哈。）

Error：（好吧字面意义上来说这是他自己的错。没有人强迫他做他做过的那些事，他只是决定要成为一个可以操纵别人的混蛋。） 

（你就不能再给他一些机会吗？）

（不要变成Dream。）

Error：（……我很害怕。）

Error：（我不相信他……他伤害了我那么深……最糟糕的是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切都已经晚了。）

Error：（我所知道是，这样做只会让过去的那些事重现。）

（但是你现在有朋友了。）

（如果Blue又一次伤害了你，他们会踢爆他的屁股。）

Error：……

（你现在可以这么做了。）

（你可以参与Blue的游戏。）

（直面过去。所有你决定的一切都将会在最后归结于你。）

Error：（……Blue……）

Error：（我已经不再是你的玩具了……）

（Error站起身，抹了把脸。他制作了一个直接通往Blue在Outertale的住所的隧道。）

Erro：（如果他不在家，我就砸烂他的房子。）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通道，攥紧了拳头。）

Error：嘿！Blue！你还在吗？！

（Blue正躺在他小房子的屋檐上，茫然地注视着宇宙。他听见了Error的声音，立刻坐了起来。）

Blue：你……回来了。

Blue：这比我预料的更早。

（Blue跳下屋檐，完美地落在地面上。他开始向Error走去。）

Error：我有个问题问你。

Error：你他妈到底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Error：你想再次成为朋友，还是……别的什么？

Blue:：Error，我知道这一定……很难……在我做过的那些事之后……

Blue：但是没错……是的。

Blue：我没办法再忍受独自一人了……

（Blue继续走着，Error只是简单地看着他。）

Blue：一切都是个游戏……但现在全都变了，在我意识到你是我唯一拥有的事物后。

Blue:：因为……我失去了一切……你是我的全部……

（Blue的左眼出现了一些小乱码。他停下脚步，和Error之间保持了一定距离。Blue低着头，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

Blue：随着时间流逝……我觉得我就像……散架了一样……

Blue：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承受更多……

Blue：……我很抱歉……

Blue：我真的很抱歉……

（眼泪掉了下来，Blue闭上了他的眼睛。）

（Error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他干站了一会儿，谨慎地试着做出一个决定。）

（去他的谨慎。他决定去做他感觉必须要去做的事。）

（Error向前走去，拥抱了Blue，无视了这可能是他第一次主动表现友好的倾向。）

（Blue在震惊中站了一会儿，但很快回抱了他。Error颤抖了一下，但他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去忽视它。）

Error：我……我明白了。

Error：但是……你……你让我没有理由去相信你。

Blue：……

Error：在你证明之前我都不会信任你。

Blue：证明？

（Blue往旁边动了一下，擦掉从他脸上一直流到袖子上的泪水小河。）

Blue：哈……

Blue：那么怎样，请告诉我，是你想要我去做的。

Blue：这会用多长时间？从开始起这会消耗多久？ 

Blue：我从来没有过……强迫你回到我的身边……甚至在你把我一个人丢下后。

Blue：而且我没有因为你的离开责备你。真的没有。

（Error保持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Blue察觉到他正因为肢体接触而颤抖，于是放开了他。）

Blue：我不想从你那里得到任何东西。

Blue：我只是……

Blue：我想我们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扔到脑后。

Blue：再一次成为朋友，最起码。

（Error眨眨眼睛。）

Error：……最起码……？

（Blue轻笑一声，在眼泪停下后又一次揉了揉他的眼睛。）

Blue：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难道不是更要好的朋友吗？

（*此处Blue在调侃Error把他的话误解成了浪漫层面。）

（Error的脸稍微地红了红。）

Error：我——我不是——

Error：显然！

（Blue笑了，轻轻地翻了个白眼。）

Blue：哈哈，当然了。

Blue：这样进展得太快了，可能？

（Error交叉抱着他的双臂，瞪着Blue。）

Error：好吧。

Error：我会试着多喜欢你一点的。

Error：但是如果你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这可是会有后果的，你听见了吗？

（Blue叹了口气。）

Blue：是的，我“听见”了。你现在变得强硬了，不是吗。

Error：没错。我是这样。

Blue：虽然你还是很可爱。

Error：你已经做了奇怪的事了。

Blue：噢，给我个机会。

Error：我不给你任何机会。

Blue：这是赞美！

Error：从你的嘴里出来就不是了。

Blue：好吧，好吧，好吧。

——————

（一切几乎是完美的。）

（依然有一些紧张，但是慢慢地，不会很慢，它会平静下来。）

（Error感觉自己变得强大了。虽然不知道这会持续多久，但Blue已经不那么令他害怕了。）

（Blue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么害怕……？）

（而对Blue来说……）

（他只能想到一件事。）

（再也不能让Error离开了。）

（Error将会属于他。）

作者目前更新到这里。

翻译by被骨头们可爱死的一棵树